第(2/3)页 “敬鲁有先!” 两人饮酒痛饮,酒盏碰杯,最后大笑,饮尽了这两壶毒酒,朝着后面躺下,最后,酒盏里面的酒液滴落在地上,两位神将倒在那里,终不复谈笑。 ………… 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了,夜不疑几乎是疯狂地冲入了父亲所在的位置,周柳营紧随其后,他们两人在知道了陈鼎业创造机会离开之后,却知道自己的父亲被留下。 心中就是一个咯噔。 糟糕! 夜不疑和周柳营的脸色都难看起来。 只是来得及禀报前方,就立刻狂奔奔赴而来了。 心里面的念头不断涌动,轮番地从脑海里面掠过了。 无论是自己的父亲成为弃子,暗子,还是其他什么,都让他们两个的心都蜷缩起来,知子莫若父,可是儿子伴随着长大,也会逐渐懂得父亲们的倔强和沉默。 他们太懂得那些老男人们会做什么了! 夜不疑,周柳营选择李观一他们,是因为这些年少的人们本身就带着炽烈的梦,而对这些老男人们来说,他们也曾经有过年少时炽烈的梦。 只是此刻,是那个曾经美丽的,炽烈的梦腐烂了。 他们追随着的那个愿望,并非一开始就是如今这个样子。 那白月光,那美丽的愿望腐烂起来,还能抛弃它么 抛弃曾经的少年意气风发,青年烈烈雄武,抛弃一路行来,在这梦境尚未腐烂时为其而死的朋友同袍,有的时候,人即便是知道走的道路是错的,却没有转身的余地。 不能,不愿,不可,不甘。 周柳营几乎是扛着石达林过来了。 过去了快要十年,这当年的麒麟军七老鬼,已经成了个头发白的小老头,背着个斜挎包的小药箱,这药箱子,还是那万能的雷老蒙亲自劈木头给他做的。 好东西,耐虫,耐火,刀兵难伤。 握着背带抡圆了,犹如重锤,可以破甲。 一拍旁边的暗扣,还可以化作公孙连弩,激射十二枚弩矢。 手握如此宝贝,石达林还是被这年轻战将跟扛着木头似地扛着狂奔过来,劲风扑面刮过来了,哗啦啦的,吹得他白头发乱飘,眼缭乱,只能够看到眼前的一切都高速从眼前划过去了。 一双手死死抓住那背带,却还是能嚷嚷着安慰着两个年轻一代的出色将领,道:“啊呀,夜小子,周小子,放心,放心,那两位将军是正派人物啊。” “就算是陈鼎业那老毒虫给下毒酒,下毒药什么的,也不用担心,咳咳咳……” “瞧,这里还有这个!” “有这个!” 石达林用力拍打了下背着的小药箱,看加上去比起对自己都相信似的,自信地道:“这可是全方位还原的,先师侯中玉先生秘制小药箱!” “侯中玉先师你知道吗炼长生不死药的!” “长生不死药都炼得。” “这治病解毒的药丸儿,不是手拿把掐的吗!” 周柳营着急,却还能碎嘴子地道:“好好好,我知道老爷子你厉害,厉害!” “待会儿可就得要仰仗您老爷子了。”“可得要好好发挥出来侯中玉的医术和奇术,可不能够给他丢人啊!” 他的嘴巴还是利索,只是也或许正在用这种碎嘴子的法子来安慰自己,让自己的内心平复下来,遮掩内心的恐惧和担忧。 他们奔到了周,夜两位将军的居所前面,明明来了,却反倒是没有立刻进去,一时间却都凝滞下来,就连周柳营都说不出话来,只有夜不疑沉默了下,用力踹开军帐进去了。 入眼的一幕,却都让人惊住。 匣子打开,信笺放在那里,桌子上有两壶烈酒,周仙平,夜重道,皆趴在那里,他们大醉了,醉醺醺的,却并没有什么生命危险。 石达林窜上去,伸出手巴拉巴拉,撇了撇嘴: “醉酒了。” “这玩意儿,好冲的味道,啧啧啧,酒劲儿这样足,就连宗师都能够醉倒了,是御酒吧,好像是和阵魁前辈在海外得到的那个千日醉神酒类似。” “当年文清羽先生,就差点被这千日醉给放翻了带回来的。” 周柳营长松了口气,先前不觉得什么,现在松了口气,却是浑身上上下下,冒出冷汗,踹了一脚大醉的父亲,只是咬牙切齿:“妈的死老头子,吓死我了。” “草啊!” 然后他顿住,看着夜不疑,警惕道: “我这是在表示情绪的感慨,不是一种植物啊。” 夜不疑疑惑看着他,然后面不改色,言简意赅道:“你能够从一个文字,联想到了一个植物,然后还要对我说这一句话,当真让人……” 夜不疑的声音顿了顿,斟酌了下言辞。 言简意赅道:“忍俊不禁。” 石达林莫名觉得周围有点冷,都打了个寒颤。 不过嘛,这个时间的北地,就是这样冷的。 嗯,大概,应该。 周柳营:“…………” 娘的,这家伙好欠揍! 他拧着眉毛,却还是笑出来,大松了口气。 夜不疑看着桌子上的两封密信,然后看着这两壶酒,许久之后,眉宇舒展开来,看着那两位神将,历经百战的两位将军靠着桌子坐在地上,他们大醉了醉酒,却仿佛却还醒着。 还能够呢喃着开口。 夜重道举杯呢喃:“喝酒,喝酒……” 周仙平醉醺醺地笑:“喝,喝!” “谁不喝是孙子!” 周柳营搀扶他,道:“老爹,你醉了!” 周仙平用力甩开了周柳营的手掌,不服气地大声嚷嚷起来,道:“谁,谁醉了!我清醒得很,来,喝酒,继续喝酒,嗝儿……” “老夜,你怎么变年轻了” “还,还有了三个脸,六个眼睛,哈哈哈,却还只是有一个脖子一个嘴,难怪不爱说话,继续喝酒!” 周仙平踉踉跄跄起来了,这个年少的时候,就随其父踏上战场,面对铁浮屠的悍将起身,面对着铁浮屠的疯狂冲击,都能够不退一步的悍将,才走了两步,又还是踉踉跄跄摔倒坐下,和夜重道挨着。 两人垂眸,身上的伤不知有多少,不复年轻,不复年少。 似终于醉了,可醉酒之后,却还是呢喃。 只是呢喃,只是几乎只有自己还能听得的声音: “喝酒,喝……” 他们的手掌蜷起来,像是端着酒杯,然后彼此碰杯耳畔听得到酒盏碰撞清脆的声音,他们眯着眼睛,往后面靠着,仿佛对着自己年少的时代,敬酒。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