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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才是醋瓮呢。”管隽筠双腮酡红，不过想想这句埋怨也没错。两人确实都是爱吃味的，要不也不会起这些话来振振有辞。换了别人，谁会想这么多？

    “以后都不许那样子了。”诸葛宸捏住她的手指，在手心里把玩着：“他是你亲侄儿，也是个男人，不许没顾忌的笑笑。”

    “这话我当做不知道。”管隽筠打了他一下：“恃酒三分醉，我当做你的全是醉话。有些事根本不是你胡乱琢磨的那样子，再我们原本也没打算在京里多呆，只要是没事了还不早些回去？这是个好地方？”

    “行行行，你什么都行。”诸葛宸被她戏谑了几句，话不像是先前那么硬邦邦了。而且话的时候，颜色也好起来：“不过是我自己看着不顺眼，他是你侄儿我知道。哪有姑姑跟稚儿差不多大的，这个侄儿还那么有出息。”

    外面的更鼓打过了三四下还没看姜辉回来，管隽筠跟诸葛果姑嫂许久不见，好像是有不完的话，都了这时候也没见过来。至于三个孩子更是跟颢然玩得不亦乐乎，诸葛宸在房里翻着一卷医书，心里却再也静不下来。

    门吱呀一声开了，管隽筠笑着进来：“还没睡呢，都过了三更了。在家的时候，不是常要早早歇着的，今儿忘了？”

    “我以为你忘了该要歇着了。”诸葛宸放下书：“话都完了？”

    “没呢，看时候不早过来了。果儿每日能够这时候回来不错，你做过宰相的，难道都忘了以前自己是忙什么时候才回家的，如今时过境迁只怕都不记着自己从前怎么冷待人了。”给他搅了块热帕子，擦了擦脸：“你别想那么多了，不会有事的。你跟姜辉，好像是你跟我哥哥之间一样，不为别人想，是为了自己亲妹子也不会害了谁。必然是有了什么大变故，才在宫里盘桓的。”

    “我倒不是担心这个，皇宫里那些事情不用想也知道，太多麻烦太多挂碍，些微一点事都会闹天大。不像是咱们家里，有什么都会拿出来也罢了。”诸葛宸对着跳跃的灯烛：“有些事情，姜辉未见得能够知道前因后果，若是轻易在皇帝面允诺，我当心会给他日后落下麻烦。”

    “皇上想要易储，皇后不愿自己一家此了结，那位华妃已经大有取而代之的意味。皇后想当年的一些故事，必然是觉得你曾为太子太傅，是看在师生一场，不准也会帮着他们母子保住储君之位，所以才会闹出这件事来。并不是先时你们想得那么多，皇后的私心我想皇上还是知道的。”管隽筠把手里的信递给他：“晋捷倒是不知道这件事的内幕，嫂嫂前些时候回来看皇太后，了宫里听的信儿。知道咱们不问这些是非，所以一个字都不跟我提。前儿我的信了晋捷家里，正好二哥一家都在。这是二哥回的信，你看看知道了。”

    诸葛宸看完信，摇摇头：“自作孽不可活，不是谁能了结的，他们总是解不开心底的那个结，若是我们一直都在京中也会觉得皇后这么做，固然是为了皇太子着想，焉知不是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其实民间的民百姓，哪里会想谁做皇帝谁做太子，只要有一口安乐茶饭，风调雨顺行了。至于那些事情，谁顾得了谁？”

    管隽筠点点头：“那怎么办，你都了这儿了。再不是还有果儿在里头，算是不为别人想，也还要替后人想想。姜辉毕竟是果儿的夫婿，你的妹婿。这是任何时候都不会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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