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九回:雨夜统领破奇雨,院房双星获奇蜂-《暗月之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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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狐城瞪了一眼那孩子,便回到灵前继续守灵。大女儿坐在地上大哭起来,司空晓月见状立马过去,一手将哭泣的大女儿揽入怀中。又因二女儿此刻在司空晓月怀中,使得其有些手忙脚乱。闻得哭声,蒯正平出了房门,见状便上前道:“夫人,灵堂内不是玩耍之地,还请夫人去楼上歇息。”

    司空晓月安抚着哭泣的大女儿,未有理会蒯正平。令狐城起身,道:“你这妇人竟如此不识规矩,为护得你周全,白统领受尔等天道蜂毒所伤。你丈夫害死静江王,你在灵堂之上,未添一炷香,未磕一个头。竟还如此轻慢,简直毫无品行教养——”

    “那大人即可处死我母女三人,以此来祭王爷便好。”司空晓月道。

    令狐城道:“你......你这妇人不可救药,看我今日用尔头祭王爷——”说罢,令狐城拔出腰间匕首,正要上前便被蒯正平止住。蒯正平道:“令狐兄不可,白统领为知晓天道秘密,为护得夫人周全才被遭了灾。若你杀了夫人,天道之事便永成迷局,白统领所做一切便付诸东流,王爷则更不能瞑目。”

    如此这般,令狐城才住手,没好气地回到了灵柩旁守灵。蒯正平道:“夫人昨日未写好天道之事,若今日在此不便书写,可到白统领房内告知白统领。”

    大女儿此刻止住了哭声,但仍抱着司空晓月不肯撒手。司空晓月怀中抱着二女儿,仍未有理会蒯正平。蒯正平道:“夫人若是此刻因孩子之事不想与我等言语,可先到楼上安抚好孩子之后再作打算。”

    司空晓月抱起牵起大女儿的手,怀中抱着二女儿上楼。见那母女三人进了屋,令狐城道:“逆贼余孽果真只配作逆贼,丝毫不懂礼数,满肚的坏心。”说罢,自己便上灵柩前向静江王灵位叩首,随后便又跪在灵柩旁为静江王守灵。

    蒯正平往楼上望了一眼,自也不说话回到房中照看白杨。

    却说蒲沐等人在昨夜司空晓月所住宅院查验,司北道:“昨夜白统领刚到时,便说天道中人未有离开,可之后白统领便昏迷了。此处有军士把守,可昨夜也被天道逆贼袭击而亡。难不成这峒寨还有天道逆贼在藏身,这帮逆贼还未撤出峒寨?”

    段干诡风环视四周,又在那几名军士丧命处蹲下查探周遭的土地,周围尽是些杂草。昨夜雨不大,今日天晴此刻土地已不再湿润,渐渐干起来。蒲沐去到了房间内查探,段干诡风则仍在雨棚里蹲着,因有雨棚故此地的草并非像周边的草一般还有些许湿润。

    段干诡风带着鹿皮手套双手探地,昨夜在查验尸体的时候其察觉到军士们尸体的足部有些划痕,这些划痕甚是奇怪——若说是这几日与天道争斗时在东陵山或是其他山林中与天道打斗时划伤倒是情有可原,可这些划痕是新添的。故段干诡风在查验这周遭杂草,看是否为昨夜下雨,军士们换马靴时不慎被周遭的杂草划伤,以此探得些蛛丝马迹。

    “怪事,这里的草想来根本不会划伤人。若说划伤,怎会死去的军士们都有这些伤痕。若是蜂蛰......这怎会是蜂蛰痕迹,若说是......”段干诡风言语间右手杵地时顿觉不妥,原是这杵着地有些松动不似周围,且这些土地似乎有些塌陷。段干诡风俯下身去,两只手扒开左右草丛,隐隐发现有土隆起。方才手下所杵正是一个小洞口。

    段干诡风道:“快将这雨棚的地围住——”

    司北率侍卫军立马守在周围,用几片大油纸盖住了雨棚下的地,随后将油纸边缘密封暂时封住那一片地。此时,蒲沐正从里屋出来,在院场内蹲下身,捡起了一个小物件。段干诡风进了院场与蒲沐交谈,将其方才所访出端倪告知蒲沐。

    蒲沐道:“看来昨夜不止有这些东西——”说罢,蒲沐双手掌摊开,只见其双掌掌心各有一只小虫,只见这小虫长得通体透明,足、腹、胸皆无色,只有头部略有泛黄。只是这两只小虫皆已不是全身,一只腹部残缺,一只头部被削了半边。

    “这是......这是昨夜袭击那妇人的蜂?”段干诡风疑惑道。

    蒲沐道:“昨夜段干兄言白兄所中之毒为蜂毒,今日我在堂屋内发现了这些小虫子,在院场内约莫也散落着。这些小虫想来是昨夜来袭的蜂,只是奇怪,这天下竟有如此模样的蜂。通体透亮,不细看恐都不能在地上找到,且怎都不见其双翅?”

    段干诡风拿起一只蜂仔细端详,手里这只被削掉了半边,其从剖面看去竟也是通体透明。段干诡风顺着那蜂半边摸下去觉得其尾部已无刺。“这蜂尾部的针并不能再长,其并不是杀人蜂,那昨日那些死去的军士想来不是因蜂毒而死,是另有原因。”

    蒲沐与段干诡风一同走到雨棚处,“段干兄是怀疑这土地中还有毒物,军士们是被这些毒物所害?”

    “昨夜有雨,军士们在雨棚处换了靴子。我曾怀疑军士们脚上的伤是被这些杂草划伤,可今日一看,这些杂草不足以划伤军士们的脚。那些划痕是新添的,想来就是昨日的伤痕。且军士们脚部都有划痕,又怎会都是被草划伤?”段干诡风道。

    随后段干诡风将方才在雨棚所探到细节与蒲沐详说了一番,蒲沐道:“这里难不成还藏着东西?这天道如此神通广大?昨天夜里他们竟无一人来此,仅靠一些毒物便伤了我朝军士,连白兄也差点命丧其手?”

    “那蜂确实奇怪,若不是杀人蜂,寥寥几只攻击白兄,以白兄的功力就算被蛰到,运功调息也能复原。昨夜来的蜂,恐数量惊人啊。”段干诡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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