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胡母来到前里正家里,虽是前里正,但德高望重,村里人都很尊敬他,唯独胡家和他势如水火,因为这老头二十几年前一直盯着他们家,防止他们家扔女孩儿,还一直不信女孩儿是自己走散的,还想去官府告他们。 胡母在门口找了个板砖,掂了掂,狠狠往院子里砸了过去。 砖头砸中了鸡圈里的鸡,只听一声哀鸣,其他鸡跟着叫唤扑腾,孙媳妇从屋里出来,一看鸡被砸死两只,尖叫道: “谁干的!这谁干的!陪我家老母鸡!” “我干的!” “胡秀娘?你还敢出来!” “我怎么不敢,我问你,你家臭老头儿和我家闺女的随从说我两口什么坏话了?我告诉你,毁人家亲缘是要遭雷劈的!你家不怕遭雷劈啊!” 孙媳妇一脸莫名其妙,“你脑子坏了?你哪来的闺女,你家不就胡耀祖一个?” “胡说八道!我闺女二十几年前走散了,我俩这个心疼啊!如今人有出息了,回来找我们了,你家红眼怕我们去过好日子,就跟我闺女说我俩坏话,我跟你拼了!” 胡母拿起板砖朝孙媳妇砸,孙媳妇躲闪到屋里,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胡家这是知道有人问襁褓布的事了! 这谁家这么缺德告诉了她们? 孙媳妇咬着牙打开门缝,隔着门喊道:“你做梦呢!你闺女二十年前就被你扔了,你还指望她来找你?别听了几句嚼舌根的就来我家闹事,当心我报官再把你和胡耀祖抓到牢里去!” “你装什么装!我闺女随从给了你多少银子?赶紧给我还回来!那都是我家的钱!” 胡母在门口叫嚣了好一会儿,直到邻居有人出来,她才抱着头跑回了家。 不过这一趟还是有所收获,三串娘没必要骗她,里正家的孙媳妇就爱多管闲事,她说没人找,肯定是有人找了。 胡母撇了撇嘴,不知收了多少银子,替人家隐瞒着,幸好她是知道了,否则真让那没良心的贱蹄子躲过去了。 混账东西,知道爹娘弟弟有难,还不赶紧帮衬,竟然装没找到? 她费劲巴拉从那夫人手里把她换过来,也是要费功夫的好不好,她还给她喂了一阵子奶呢,这几口奶的恩情她得还吧。 胡母心里丝毫没有愧疚。 谁让她亲娘抱着她女儿跳崖了,她不养自己和儿子谁养? 怪就怪她没有富贵命。 胡耀祖在隔壁屋扯着嗓子喊:“娘!娘!胡秀娘!” “来了来了!啥事儿啊儿子?” “不是说去京城找我姐吗?车呢?赶紧的别拖了!去晚了我怕我姐被姐夫欺负啊!” “你爹去租了,放心,今晚收拾,明儿就出发!” 胡耀祖不放心:“你知道我姐在哪儿吗?那贱人明明来找过,却没来认亲,真是个白眼狼……” “等到了京城,娘就去街上哭,再去官府哭。再不济的,找帮了咱的那人帮忙找,总之一定找到你姐姐。” “那就行。” 翌日,胡家三人就踏上了前往北越邺京的路,而这件事,远在京城的谢见微还毫不知情。 云晏还在驿馆向百姓分发南夏的物品,哪日不发还会有百姓聚在驿馆前等着,得知今日没有又会骂骂咧咧地离开。 起初邺京城内对南夏的风评还在转好,但这阵子却有不少人说,南夏只是装样子,发的都是没用的东西。 奉命盯着此事的毓秀把消息告诉谢见微,谢见微轻笑了声,并不意外。 “她还是太心急了。” “嗯?夫人这话怎讲?” “她想收买人心,最重要的先投其所好,北越本就有很多人不能接受南夏的风俗饮食,她发的东西能接受的人现在只是少数,去领的人不是穷到根本买不起衣裳、吃不起东西,就是凑热闹,本着有便宜不占白不占的心思去的。” 谢见微问毓秀:“你没发现吗?近日北越长街上多了许多卖南夏物品的,你若仔细看看就会发现,其实都是云晏发的那些。” “夫人是说……那些人领东西,只是为了倒卖?” “你说抱着这种心思的人,会真正感恩她南夏吗?她一日不发那些人就一日不满,最后都是怨。” “可也会有人真正感激他们吧,比如……真的需要那些吃食、还有物品的?” “我那日去驿馆时瞥了一眼他们发的东西,从南夏到北越,吃食保存不了多久,故而他们发的大部分是布,还是些粗糙滥制的,一看便是剩下的薄布。可你看现在的天气。” 毓秀笑了,“是啊,北越根本热不了多久,上个月积雪才刚化开呢,她送的布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穿上,怪不得夫人一点不害怕她们能收买人心。” “其实即便她真的收买到了也无妨。两国真能和谈才好,只是她现在抱的心思并不纯。” 第(2/3)页